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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2001年前,提及天坑这个词汇,通常只是特指重庆奉节县的小寨天坑。其他形似小寨天坑的喀斯特地貌曾有过五花八门的名字,如石围、石院、龙缸、岩湾……2005年后,“天坑”这个由中国人定义的术语在国际喀斯特学术界获得了一致的认可,并开始使用汉语拼音“tiankeng”,通行国际。直至今日,已经被确认的天坑达78个,其中2/3分布在中国,当然关于天坑的考察、认定和争论尚未停止。本文作者覃妮娜、绘图师田稚珩和摄影师李晋均亲身参与过数次天坑科考,在这篇报道中,他们带来了鲜活的探险经历以及对天坑的定义、分布、成因和演变等问题的思考。
在2001年前,提及天坑这个词汇,通常只是特指重庆奉节县的小寨天坑。其他形似小寨天坑的喀斯特地貌曾有过五花八门的名字,如石围、石院、龙缸、岩湾2005年后,“天坑”这个由中国人定义的术语在国际喀斯特学术界获得了一致的认可,并开始使用汉语拼音“tiankeng”,通行国际。直至今日,已经被确认的天坑达78个,其中2/3分布在中国,当然关于天坑的考察、认定和争论尚未停止。本文作者覃妮娜、绘图师田稚珩和摄影师李晋均亲身参与过数次天坑科考,在这篇报道中,他们带来了鲜活的探险经历以及对天坑的定义、分布、成因和演变等问题的思考。 <p>冲击钻在岩石上击起了一阵硝烟,尖锐的响声在寂静空旷的峭壁间回荡。此刻的我四肢悬空,全身的重量集结到了腰前的一个安全扣,再通过几条带子压到大腿上。把这个金属锁扣和我的安全真正连接起来的,是一根大拇指粗细的绳子。那绳子紧绷着,硌在我头顶的岩石上,再往上,穿过两个薄薄的岩钉,固定在一块巨大的岩壁上。</p><p>这不是一次普通的速降。那块悬挂着我的岩壁位于世界第二大天坑——广西乐业大石围。这个形态近乎完美的天坑四周绝壁圈闭,最大深度达到613米,利用单绳速降技术几乎是下达坑底的唯一办法。迄今为止,仅有约100人次到达过坑底,其中的女性只有6位。事隔7年,参加这次探险的情景还会在我的脑海中时时浮现。当然,那时的我来不及为自己即将成为1/6而兴奋。下降中,绳子弹动的时候,我感觉自己只要略微往后一仰,就可能翻个跟斗,甚至像一副镜框从挂钉上松脱下来,“啪”地摔得四分五裂。</p><p>天坑的底部越来越清晰了,我看见雾气下面的植被像西兰花菜地一样挤得密密匝匝。据说那里有人接我,但我看不到他们,是岩石边缘那几个大头钉般的橙色小点吗?按照海拔表,我还在他们头顶大约60层楼高的位置。天哪!如果可以选择,还是给我一部电梯吧!</p><p>在绳子上溜了一个多小时后,我终于“脚踏实地”,踩到了坑底厚厚的枯叶。原来,“西兰花”竟然是一两人才能合抱的香木莲、短叶黄杉的巨大树冠,普通人家种在花盆里观赏用的棕竹在这里也足有四五米高。我们的“着陆点”是一个流石坡。穿越落差近百米的一片森林,步行约一两个小时后,才能到达真正的坑底——地下河口。我知道,在天坑底部和附近洞穴的考察、测量需要大量的时间,重返外面的世界至少要二三十个小时以后了,禁不住留恋地仰头张望。</p>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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